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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莫应丰的交谊

时间:   2025-06-23 15:06

莫应丰是著名作家,得过首届“茅盾文学奖”,而在书画、音乐方面,也有很高的修养。因此,在湖南有“三湘多才子,莫公才子王”一说;他又是省文联副主席,当时湖南正在筹建书画研究院,他还说要为王憨山在书画院里设一间专门的画室。

莫应丰曾放下写作,在去海南就职前,到双峰农村与王憨山同吃同睡了一个月,不但要拜王为师,而且发誓要为王写一本传记。可惜的是,他痴酒如命,酒多伤肝,终因奔波劳累患肝癌回到湖南,住进了省肿瘤医院。

1989年1月,王憨山得知这一消息,不顾地冻天寒,急忙从双峰农村赶到县城,直达长沙的班车早开走了,他只好搭车到湘乡,从湘乡到湘潭,湘潭到长沙,再转几次公共汽车到河西,一连七八个小时,水顾不上喝,饭顾不上吃,赶到医院,老棉袄里面都湿透了。

两人见面,泪眼对泪眼,两双手默默地握着,不知从何说起。还是莫应丰坦然,忍着剧痛,朗声说:“遗憾,遗憾!如果我多活一年,我就写您。”王憨山早已泣不成声,又是摇头,又是点头。在场的人都暗暗落泪。

王憨山后对前来造访的老乡(也是作家)聂雄前说:“莫应丰,好人呐!为什么好人不长命?老天爷太不公平了……莫应丰对我恩重如山,我对他却没得一点回报,帮不上一点忙。如今他走了,我……唉,这是我的命。”

 

莫应丰为王憨山题写的展标

王憨山有难言之痛。聂雄前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回忆道如果莫应丰活着,王憨山的暮年或许不会这样贫窘交加,或许不会这样默默老死乡下,或许不会连一本像样的画册也出版不了……可是,莫应丰死了。

王憨山曾为一友人画的小品,原有莫应丰题词,“可望而不可及”。多年后,王憨山重见此画, 莫氏已逝, 王在画上又补题。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点。应丰先生逝世己九秋,余今痴长七十又三矣,赌旧生情,不禁慨然”。